那时
我们光着身子
在小河边
追逐着疯跑
躺在草垛上
看云
看成群结队的
候鸟
飞往
南方，清澈又高远的
天空底下
躺着宁静的村庄
暮色里的
村庄
像躺在大地温柔的
怀抱
远远地
传来母亲的呼唤
青瓦的屋顶上
炊烟袅袅
那时
冬天来的很早
屋檐底下
结满了厚厚的冰凌
我们总爱
拿着长长的竹竿
一家挨着一家
全部打掉
随手捡起一块
含在嘴里
想念着
冰棍的味道
那时
雪下得很大
我们在淹没了小腿的
雪地里打闹
堆雪人、打雪仗
翻滚、摔跤
绑上两块长木板
当雪橇
直到玩累了
才懒懒的
穿上一层又一层的
外套
臃肿的像只小企鹅
一摇一摆地回家
将冻得红通通的小手
放到炭火上烤
听着哔哔剥剥的
干柴声
躺在父亲的怀里
沉沉地睡着
……
如今
家乡的雪
听说比往年来得
更迟
下得也比往常
更少
如今的我们
再也回不到那时的
年少
再也没能找回
那一种龇牙咧嘴
的笑
还有
写在一张张幼稚的脸上
那天大的烦恼
是上学的烦恼
是迟到的烦恼
忐忑不安地
望见两个大字
——学校
如今的我们
时常怀念起那一段
年少
偶尔也会露出
一丝甜蜜的
微笑
笑那
写在一张张红扑扑的脸上
那小小的烦恼
是作业的烦恼
是语文的烦恼
义正辞严地
轰出两个大字
——罚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