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空我的酒樽，也倾空自己的沙漏
让这无底的容器保持空的形态
摊开握紧的手掌
依然故我，与时间无涉
没有风，可以吹落一片树叶
如果没有风
没有树、也没有叶
在静止的画中
在另一颗荒芜的星球
……都能成立
流水不会觉得自己正在流逝
也不会带着“抵达海洋”的目的
在向前奔腾
究竟是“向前”还是“向后”
不取决于参照和坐标
或许：它并未移动，正如石头一样
“生命”与“时间”
在更高维度的世界中
失去了它的意义
仅仅被人为地绑定在一起
如同两根纠缠的灯芯
在一同燃烧
构成我们和其它外物
并无本质上的区别
无论元素、微粒、能量……
甚或弦的旋律
在一幅完整的布景下
谱写成同一组无声的交响
内在的“精神”和统一体的“道”
纯度相同，无高低的差别
只是掺混了太多的杂质
浮动着欲念与思想的碎屑
正如一杯水里的蜉蝣
倘若没有“水”，也没有“杯”——
水和杯的存在与否？又有何妨
生命与时间的动和静，即便如此
倾空我的酒樽，也倾空自己的沙漏
让这无底的容器保持空的形态
摊开握紧的手掌
依然故我，一切无涉
